彩虹下的約定 - peteresa

我的生日、我們開始交往的紀念日、他自己的生日，這些無一不是他遺忘的對象，更不用說是商業氣息濃厚的東西方情人節，薛是理直氣壯地躂伐並且不屑一過的。生日和紀念日薛也不是不記得，但他的古今中外少人能及的特色就是，日子離得還遠的時候他念念不忘，但當時日一接近，他就是能”準確地剛好錯過”！這當然跟他其實打從心底地不覺得生日重要（或說需要大肆慶祝）有關。幾次下來，我變得有些神經緊張，理性上覺得要接受真實的他，感性上卻又是難掩委屈與失望。既對他的記性和熱衷度完全不具信心，又不願在這些日子裡無人聞問，向來標榜是獨立新女性的我，最後的因應之道就是自己規劃安排、聯絡朋友，屆時再邀請他參加。這本來也是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既遂了我愛熱鬧的心，又免了他違反本性的苦杯；不，事實上是免了我自己可可憐憐面對冷冷清清的苦杯。

就如同我是漸漸才了解薛的，薛大概也是逐漸在經驗中理解到他女朋友原來是這麼樣地愛熱鬧與重視生日。兩地相隔的確提高難度，但他也曾經天外飛來浪漫的一筆地有些想法，只不過後來很可惜地都沒能付諸實現。像有一年，是他服役的第二年，我們的關係也因兩人身處不同環境而正遭遇著考驗。他心裡惦著要請台北的好朋友代為訂花送花，但當天一到他畢竟還是一如往常地到晚上才想起來。還有一年，他總算沒忘，可是沒想到我要到生日隔天才參加那個為期三天的聚會，所託付的朋友也只好略微尷尬地把已放了一天的花束拿給我。花兒很美，我很開心，不過整件事就是有那麼點薛氏風格，其實習慣了也有點引人發笑，也是一種另類的默契與溫馨。我也漸漸學習按照薛的樣子對待他，不再煞費苦心但其實是一廂情願地打點安排，卻又在薛沒有努力露出非常滿意的感激笑容時飲泣。就像薛也努力記住我的生日並且勉力配合出席我單方面自行安排的熱鬧，我把我的費心改用在努力體會薛的感受上，盡量不再把我認為的好，自以為是地要求薛照單全收。我學習放輕鬆，薛生日時如果能約見面，就到時再看看有沒有剛好能約出來的朋友；有很好，沒有的話也不妨享受兩人單獨的約會。而看來薛反而更愛這樣的怡然。如果說我願意他在他生日時特別受寵愛，那為什麼不是用他的方式呢？ {待續}